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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2015年5月28日,杜维明院长将出席美国乔治敦大学“跨文化框架中的哲学史再思考”专题讨论会[:]

[:zh]  2015年5月28日晚6点(美东时间),北京大学高等人文研究院院长、北京大学人文讲席教授杜维明(TU Weiming)先生将出席美国乔治敦大学(Georgetown University)“跨文化框架中的哲学史再思考”(Rethinking the History of Philosophy within an Intercultural Framework)专题讨论会,并将作为主讲人发表题为“精神人文主义与世界公民”(Spiritual Humanism and Global Citizenship)的学术演讲。  为了迎接2018年世界哲学大会(World Congress of Philosophy),由乔治敦大学意大利研究所(Georgetown University Italian Research Institute)牵头,意大利驻美大使馆(Embassy of Italy)、乔治敦大学社会科学与人文学系(Department of Social Sciences and Humanities)、意大利国家文化遗产研究委员会(Cultural Heritage of the National Research Council of Italy)共同参与举办此次专题讨论会。讨论将围绕当今多元文化和全球社会多样化中哲学的定位。参加专题讨论会的还有乔治敦大学社会科学与人文学系主任、意大利国家文化遗产研究委员会主任理查德·波佐(Richard Pozzo)教授、乔治敦大学哲学系教授威廉·布莱特纳(William … Continue reading

Posted in Activities, Conferences & Workshops, Other activities | Comments Off on [:zh]2015年5月28日,杜维明院长将出席美国乔治敦大学“跨文化框架中的哲学史再思考”专题讨论会[:]

[:zh]2015年1月30日,杜维明教授接受中国日报题为Embracing humanism is China’s right path(拥抱人文主义是中国的恰当道路)的采访[:]

[:zh]  “ 为了实现在全球舞台上的和平崛起,中国需要拥抱人文主义。”北京大学高等人文研究院院长杜维明如是说。  杜先生也是哈佛大学亚洲中心资深研究员,他认为中国需要对意见差异更加宽容,并且去分享而非强加它的价值观,以使世界相信它的崛起并不是威胁。 为了做到这一点,中国需要经受这样的考验,即“所谓的文化中国可以是和谐存在的典型。”“ 中国想要传达给世界的信息并不简单地是经济力量和政治实力和平崛起。(它正在传达)一个文化的信息。”杜维明说。  杜维明1940年出生于云南省昆明市,他在年青时代发展出对儒家价值的兴趣。在台湾取得他的学士学位以后,杜维明在哈佛获得了硕士和博士学位。 杜维明成为了一个杰出的学者,并且由于他提出精神性人文主义以作为促进可持续发展的哲学概念而著称于世。 他曾在普林斯顿、哈佛和加州伯克利大学任教。2010年,他在北大建立了高等人文研究院。  中国经济实力增长的同时,它的影响力也逐渐增大。因此,如果中国想要作为和平力量崛起的话,它需要促成一个能被新地缘政治环境的主要成员们接受的新世界秩序。 因此,中国的声音必须深深扎根于这样的事实,即中华文明并非仅有几十年历史,而是已经持续发展了5000年。为使中国展示同情和包容,杜维明建议国家采取孔夫子提出的黄金法则:“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并且还应当有一个“仁”的原则,即“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这一进程对中国来说并非是要去仰望更为发达的国家以求鼓励并以它们认为合适的方式行动,而是要把目光投向发展中国家并赢得它们的赞同。  杜维明说,中国迄今为止尚未获得具有全球性实力的信心,并且人文主义仍要求可持续的发展,这可以追溯至中国在鸦片战争之耻的集体回忆。这次耻辱的影响促使中国现代化并优先考虑经济和技术的进步。“对中国来说,从鸦片战争起,如果你想要找出一个当务之急,那便是对力量的追寻。中国是那样的边缘化,那样地被西方力量羞辱,这导致中国相信,西化是现代化的唯一途径。”  这种思想在最近几十年助燃了中国的经济增长,不过近来西式发展的可持续性已遭到质疑,原因是社会的和环境的问题渐渐严重,以至于人类物种是否能生存下去都需要讨论。对西方发展模型的广泛讨论导致中国对其自身经济模型的重新思考,比如在2013年,国家已不再将GDP作为发展的唯一指标,而注意发展的其他方面。  “在2013年,中国的政治和知识分子精英想要理解现代化,(现在)必须包括政治意识的体制改革、社会和谐、文化发展和经济发展在内作为会谈的新的组成部分。”杜维明说。杜维明相信,民族主义理念对中国来说是一个从西方发展模式学来的尤其危险的概念,因为它导向片面主义并且可能会成为冲突的来源。  杜维明说,人文主义的出现,作为文艺复兴期间启蒙思潮的一个部分,极大地促进了我们今天所看到的西方式发展。人文主义强调人类的价值,已导致社会的世俗化。这一世俗化进程大体上也是中国当今社会的特征,不过杜维明认为,为了以一种稳定和和平的方式成长,中国需要发展某种宗教敬畏感。杜维明说这并不意味着中国人需要追随某个特定的宗教,但是他们的确必须要尊重所有宗教传统共同的那些价值。“人文主义在各大宗教传统中再次浮现——包括关爱地球,关怀普通民生疾苦,关注世界秩序的破坏、国际战争和暴力等等。”杜维明说。  他说所有的精神传统都深深地关心地球、土地、身体和人民。实际上,他说,这意味着我们需要追随正确的实践而不是正确的教条。这也意味着每一个人都要关心他人。杜维明说这些价值被孔子所拥护。它们体现于世界范围内的中国和平崛起,也体现于以这位哲学家命名的中国海外教育机构。  儒家思想与其他宗教有许多共同之处,它们都珍视做一个仁慈的和正直的人的价值。“我认为一种具体的(在中国发展精神性人文主义)的途径是去培养一种崇敬和敬畏的感觉,去赞赏对上帝、对佛陀、对我们的社群以及对中国的自然之美的敬畏。”杜维明说,并补充道,这样的敬畏通往生命意义的实现。  他说中国可以给世界带来和谐印象的一个方式是去讨论中国文化,它是生活在中国以及国外的人们的共同纽带。杜维明说,孔子学院在全球的发展已成为中国分享其文化和价值的例证,不过他相信现有模式还有待提高,要增加商业的和社群的参与,以使这些机构不被简单地看作中国的政府部门。 孔子学院 是中国政府在2004年创建以在国外推广中文和中国文化的非盈利性机构,已经与许多西方学术机构包括高等院校和大学建立联系。他说中国与世界分享的价值一定不能完全集中于中国的价值,而应当是普世的价值,如同儒家思想所教授的那样。  杜维明说他相信中国会拥抱儒家思想的价值观,并与世界分享这些价值观。他说中国目前正处于一个十字路口,它必须追寻自己的独特路径,这条路不能仅仅是局限于中国的。“中国承受不起民族主义,中国应当无愧于它的世界性的和精神性的人文主义文化理想。”杜维明说。 [:]

Posted in Home | Comments Off on [:zh]2015年1月30日,杜维明教授接受中国日报题为Embracing humanism is China’s right path(拥抱人文主义是中国的恰当道路)的采访[:]

[:zh]2014年11月13,日新京报采访儒学大家杜维明:儒学要开放、多元、自省[:]

[:zh] 杜维明 北京大学高等人文研究院院长,美国人文社会科学院院士。杜维明教授提出“精神性人文主义”概念,致力于在世界范围内构建和推广“文化中国”、“文明对话”、“启蒙反思”等,倡导各文明之间互为学习、互为参照,达到和谐。 我们为什么要学儒学 新京报:儒学的发展经历了怎样的变化过程? 杜维明:近代以来,儒学受到过极大打压,“五四”、“文革”时,儒学都被视为腐朽思想。北大从1923年到1985年的62年间,没人教授儒家哲学。我1985年首次到北大讲授儒家哲学,有先生告诉我,上次来讲(儒家哲学)的是梁漱溟先生。进入21世纪,政府开始重视儒学,民间也兴起儒学热潮,让我很感慨。 新京报:去年,习近平专程去曲阜祭孔,政府主导推行儒学? 杜维明:这要从更宽广的视野和较长的时间来解读,我希望政府对儒学的推动是顺势而为,儒学在社会各界及民间兴起,政府也接受传统文化的内在价值。但我也有一些担忧,因为儒学强调人的自主性,要民众自愿去学。如果只从上而下强迫民众学习,怕很难起到好的效果。儒学植根民生,生成民间,政府应该接受它的内在价值。 新京报:曲阜推行儒学时,会用金钱奖励,有村民为5元钱奖励去听儒学,这样推行儒学会有效吗? 杜维明:儒学最好由民间推行,效果肯定比行政命令好。如果政府提供一个宽松的生活氛围,让儒学在民间自然而然地发展。商人、学者、政府都不能把儒学当成手段与工具,传承发展儒学,需要真诚与坚持。 新京报:你如何看待民间儒师? 杜维明:儒学是生活伦理、生活方式,是生活哲学。儒学生长在民间,民间不能自然传承,儒学就死了。我佩服一些在民间默默推行儒学的人,他们让儒学走出学术殿堂,走出博物馆,成为一门生活哲学。当然,象牙塔里也能创造出伟大的哲学思想。 新京报:21世纪,我们为什么要学儒学,国家为什么要推行儒学? 杜维明:国家、民族,要有文化之根,思想之源。儒家哲学思想是塑造中华文明的重要组成之一。21世纪,中华文明能向世界传递什么样的文化信息?人类面对两大重要问题:一是认同,我们是谁,我们希望别人认为我们是谁;二,怎样适应现代化、全球化的大趋势。 新京报:“我们是谁”的问题还没解决? 杜维明:我看还没有解决。非常麻烦。汉族和少数民族之间,大陆与港台之间,存在某种认同上的隔阂。如果价值走向混乱,认同问题不理清楚,族群之间张力大,统一、共识很难顺利。 新京报:儒学对我们处理“认同”问题有何帮助? 杜维明:儒学处理问题的基本理念,突出和为贵,突出互为尊重。56个民族的和谐,包含藏胞、维吾尔族,要让他们在大家庭中感到被尊重,而不只是给他们钱和优惠政策。我在香港一次演讲中,提出了21世纪具有文化意义的“我们”如何可能,“文化中国”的概念也可以用儒学思想贯穿起来。 儒家思想具有公共性 新京报:你刚才提到第二个问题是“适应”问题? 杜维明:适应问题是指适应现代化。现代化道路实际上是西化的道路,鸦片战争后,我们觉得传统道路走不通,只有走西方道路才能发展。西方道路在他们内部社会也出现了问题,西方道路不能解决我们发展中出现的问题。仅仅西方的价值观念,已经不能包含解决当今人类所遇到的问题。 新京报:儒学能解决这些问题? 杜维明:每一个传统都会自觉不自觉地塑造它的现代性。美国的现代化与美国传统分不开,日本的现代化与日本的传统分不开,中国的现代化也与中国的传统分不开。 新京报:儒学的包容、开放、多元对塑造传统的现代性有什么作用? 杜维明:儒学的包容、开放、多元化,有助于促进市民社会的出现。学术、媒体、企业、宗教等领域的权威,相对独立,与政治权威可以平行对话、也可以抗衡,甚至批评,而后达成共识,以形成政策。这样的社会就弄活了。 新京报:传统的儒家思想重视修身齐家治国,在一定程度上会侵犯个人权利和自由,有人认为传统文化缺少现代性因素。怎样让儒学与现代性对接? 杜维明:即使接受现代性的儒学和西方自由民主法治的理念和实践不尽相同。但儒学其实是非常重视个人权利和自由的。儒学和现代性对接的连接点是儒学的公共性。梁启超曾经批判儒学,认为儒学只有私德,没有公德。我并不赞同。儒家的思想有公共性,儒家希望每个人,每个家庭,每个社群,互为教化,为自己和他人,乃至天下人的发展和生活保障创造条件。 新京报:这一届领导集体强调建立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关键是依法治国,儒学在其中能发挥作用吗? 杜维明:儒学的礼教和现代意义上的法治并不矛盾,儒学在汉朝以来,成为政治稳定、维持社会秩序的大经大法。这种法和英美的习惯法比较接近。儒家强调道德观念,社会秩序稳定,只靠法是不行,道德教化是根本,是保证祥和理想社会的必要条件。 新京报:你对儒学发展和儒生有何期待? 杜维明:儒学价值中的仁爱和对天地万物的敬畏,为超越后世俗人文主义,包括我提出的“精神人文主义”提供思想源泉,最终创造一条路,一元神信仰者,无神论者都能接受道路——精神人文主义。 我希望儒学朝着开放、多元、自省的健康方向发展。 对于儒生,在复杂多元的现代社会中,怎样才能成为有良知、理性、社会责任的公共知识分子。儒生应该参与公共事务,重视文化,尊重宗教,关爱地球,走知行合一的道路,将知往深层次拓展,将行落实到日常生活中。 宋立林他们在民间推广儒学,无私奉献,很令我感动。你们的投入是非常有价值的。——杜维明 [:]

Posted in Activities, Other activities | Comments Off on [:zh]2014年11月13,日新京报采访儒学大家杜维明:儒学要开放、多元、自省[:]

[:en]On October 14th, 2014, A Christian-Buddhist Dialogue on Spiritual Exercise and Practical Wisdom in the 21st Century[:zh]2014年10月14日,杜维明教授出席了在牛津大学圣约翰学院举办的“基督教与佛教对话——21世纪的精神修炼与实践智慧”活动[:]

[:en] On October 14th, 2014, “A Christian-Buddhist Dialogue on Spiritual Exercise and Practical Wisdom in the 21st Century” was successfully held at Saint John Baptist College at University of Oxford by the Institute for Advanced Humanistic Studies at Peking University … Continue reading

Posted in Activities, Conferences & Workshops, Dialogues & Discussions, Other activities | Comments Off on [:en]On October 14th, 2014, A Christian-Buddhist Dialogue on Spiritual Exercise and Practical Wisdom in the 21st Century[:zh]2014年10月14日,杜维明教授出席了在牛津大学圣约翰学院举办的“基督教与佛教对话——21世纪的精神修炼与实践智慧”活动[:]

[:zh]2014年9月6日,杜维明院长在世界汉学大会上发表主题演讲[:]

[:zh]2014年9月24日,“纪念孔子诞辰2565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暨国际儒学联合会第五届会员大会”在北京人民大会堂召开,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习近平出席开幕大会并发表重要讲话。在当日下午的学术演讲环节,北京大学人文讲席教授,北京大学高等人文研究院院长杜维明发表了题为“精神性人文主义——21世纪的儒家”的讲演。  杜维明参加国际儒联大会并发表演讲杜维明教授回顾了二十世纪以来国内外儒学的发展,指出新儒家三代学人为儒学开创了新的论域,在这个基础上展望未来,当代的儒学应当有更宽广、更深刻的发展空间。首先要突出儒学的特色,跳出专业哲学家的局限,进入到公共领域中去,参与到文化主体意识的建立中去。当代儒学既要回到轴心文明时代去寻找智慧资源,又要对当代西方文明有同情式的了解,还要加强儒家传统的自我反思能力。其次,儒学应当是开放而包容的,应当与当前各种思潮互相交流学习。儒学是超越时代的,应当走向世界,成为世界儒学。21世纪的儒学应当积极进取,进入当代诸如身体、心灵、社群、生态、民主、法制等重要领域的讨论中去,更重要的是进入生活世界本身。从仁学发展出来的道、学、政不能分离,要有互动。最后,我们赖以生存的世界以及生命本身都是神圣的,要从本体论上理解儒家的性善论,儒学要同时关怀现实社会和超越信仰,寻找全人类共同存活的意义和价值。 本次会议由国际儒学联合会主办。国际儒学联合会1994年10月在北京成立,目前有个人会员525人,团体会员45个,遍及世界五大洲50多个国家和地区。杜维明教授目前担任该会副会长。 编辑:歆琴[:]

Posted in Activities, Conferences & Workshops, Other activities | Comments Off on [:zh]2014年9月6日,杜维明院长在世界汉学大会上发表主题演讲[:]

[:zh]2014年9月9日,搜狐文化采访杜维明:儒学正迎来“否极泰来”的时刻[:]

[:zh]  编者按:一提起杜维明的名字,很多人习惯性地给他贴上“新儒家”的标签。对此,杜维明本人却并不认同,在访谈中他不断提醒说:“我不是新儒家代表,我提的是儒学的第三期,也就是作为一种精神性人文主义的儒家。”   杜维明先生已过了古稀之年,常年身体力行,致力于儒学的现代化转化。在他看来,人类进入21世纪,物质财富已获得极大满足,同时精神性问题也日益突出,为此他倡导一种“精神性人文主义”理念,呼吁在西方普世价值和儒家的核心价值之间进行沟通与对话,期待儒学在21世纪为人类安身立命发挥积极重大的作用。   不过,他并不回避儒学在当下发展面临的种种问题。他希望更多“心术正”、“有权势”、“有力量”的人投入到儒学的复兴工作中,大力开发我们的传统文化资源。   9月9日杜维明先生在他的北大寓所接受了搜狐文化的专访   “精神性问题在21世纪非常突出” 搜狐文化:您最近出版了新的学术著作《21世纪的儒学》,提出了“精神性人文主义”的概念,能谈一谈它的指向吗? 杜维明:其实这只是一个提法,根据我相当长一段时间的探索,希望通过文明的对话,使得不同文明之间能够相互了解,甚至互相合作。因为中国的老传统中,讲和谐,讲融会贯通,所以儒释道三教之间,有丰富的互相交流和对话历史。这是中国文化的一个特色,它没有很强烈的排斥性,而是比较开放,注重多元的。因为这个原因,21世纪的儒学,以及21世纪的儒家在人类文明对话中,可以起积极的作用。   另外,21世纪毫无疑问是一个文化多样性的时代,艾森斯达和我都曾提出“多元现代性”。现代化的发展一定跟传统有很密切的关系,现代化过程中可能拥有不同的文化形式,中国的现代化当然和中国传统有密切关系,如果中国现代化将来能够开拓出来的中国文化形式,应该是属于怎么样的一种形式?最低的要求可能是在文明对话中找到大家都能够分享的价值。我想,越来越明显的就是关爱地球,地球是我们人类能否存活最重要的因素。空气污染、水源土壤乃至食品安全,这些都涉及我们和地球的关系,我们和传统的关系,我们和世界的关系。   这里面也牵扯到儒家传统好几个侧面:一个是人的自我问题,“自我”包括人的身心,人和他人、人和社会,包括家庭,一直到世界,再有就是人类和自然,人心和天道。   在21世纪,物质发展非常突出,但是对精神需求的饥渴也非常明显,精神性的问题变得非常重要。如果把儒学只理解成一种世俗的人际关系,也就是它的社会性,而没有理解到它是一个更高明的,比如“天人合一”的观念、“仁者与天地万物为一体”的核心价值,那儒学就会显得比较狭隘,进一步发展的可能性也会减杀。   儒家的多样性中最特殊的一点,就是她有非常强烈的不离开这个世界,要在这个世界里面转化世界的思想。希望在世俗世界里面能够改进人的基本生活,儒家讲生命的哲学,是一种关于做人的学问,如何能够成仁。这种内心的学问一方面接受了现实,同时不是认同这个现实,它有一种批判的精神,也希望能够转化甚至彻底扬弃现实的情况。   搜狐文化:谈到文化的多样性,想起今年闹得沸沸扬扬的北大“燕京学堂”提出了“中国学”的说法,遭到一些学者的质疑和批评,您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杜维明:燕京学堂在北大的发展,我事先完全没有介入,也没有参与协商讨论;而在大家都开始讨论的时候,我又正好在美国。燕京学堂作为北大正在发展的一个研究计划或教学计划,我因为不了解情况,自然没有发言权。当然,我很关注这个事情。   这里面提出中国学、国学和汉学,现在可以算都是很热门的,但也会引起很多争议。另外,或许我也可以谈一下“燕京”这个名字,“燕京”当然和燕京大学有关系……   搜狐文化:您曾经是哈佛燕京学社的社长。 杜维明:1996年到2008年我做燕京学社社长,燕京学社在1928年成立,在发展中国文史研究方面,做了很大的贡献。当时最主要的项目,就是在燕京大学编纂了中国经典的“引得”(INDEX)系列,视野非常长远,作为扎实的学术工具,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发挥了作用。燕京学社也支持了成百上千位——不仅在中国大陆,在香港、在台湾、在新加坡、在日本、韩国、越南乃至世界各地——从事中国研究的汉学家,比如费正清就拿过燕京学社的资助。这个历史很值得追忆。现在就在北大的高等人文研究院里面,还有一个燕京中心,和北京的燕大校友会合作,研究和整理有关燕京大学的校史资料。我们想把燕京的“博雅”传统——这种人文学、全人发展的理念、观点和传统融入北大精神之中,这是我们非常愿意讨论的问题。   “中国学”,在美国也很盛行,就是研究中国,Chinese Studies。哈佛大学的东亚研究有一个方面,我们叫区域研究。一般说来,研究分两种方向,一种是专业的历史、经济、政治、社会研究。另一种是地域的研究,有东亚研究、南亚研究,东欧研究、非洲研究。“中国学”,一方面是地域名词,另一方面也是一个学科名词。   “汉学”,Sinology,是以传统中国文化为主要研究对象,对中国文化内部非常细致的问题,特别是关于考古的、文献的,对某一个时代,人物,或问题进行研究的学问,主要是通过语言、文字、器物来了解中国,在传统学术分类,即是考据学。这个影响到后来。比如胡适他们的“整理国故”运动,就跟考据学和法国的汉学研究有很密切的关系。   中国大陆近年掀起“国学热”,此前就有“国学在燕园悄然兴起”的说法,大家开始重新回顾传统。这个背后,我相信有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在知识界,乃至全国上下,都认为重新了解我们自己的文化传统是每一个知识分子都必须有的一份责任和兴趣。曾经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从五四“打倒孔家店”一直到文革彻底“破四旧”,整个儒家都被视为“封建糟粕”,被认为必须加以抛弃。国学的兴起,是对这个几十年来潮流做出的一种回应。做出回应以后,有各种不同的方向,一方面讲起来是多元多样;另一方面,极高明扎实的工作和极肤浅无聊的甚至完全没有任何学术价值的工作,同时都出现了。因为以前她不是热门的,有兴趣的人也很少,所以能维持一定的学术规范和标准。现在开放了,有兴趣的人变多了,用古代人的话说就是成了“利禄之途”,既有利益又有地位。   “儒家基本上是肯定权力与财富的” 搜狐文化:2013年9月教育部建议把9月28日孔子诞辰日作为中国的教师节,这个事情引起非常大的争议,不知道您是怎么看待的? 杜维明:我是很早就有这个创意,希望把9月28日作为“尊师日”。这个源头是这样的,我们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讨论的时候,有一些专家就说现在教育在世界上不受重视,特别是小中学的教育,美国也一样。教师的地位问题很重要,应该有一个教师节,中国有教师节,但是世界上很多地方没有教师节。实际上在“文化中国”的很多地区,包括台湾地区、香港、新加坡、海外华人社会——比如说三藩市——都是以9月28日孔子诞辰作为教师节。所以我建议说,如果世界上有些地方还没有教师节,那么就定9月28日为教师节。回到大陆后,发现9月10号是教师节,事实上是为了开学方便,选了一个时间。教师节要不要变,这个不是太重要。但是呢,能够在9月28日那一天,大家对那些在心智、道德、价值方面对我们产生影响力和塑造力的人表示尊重,这个很重要。 搜狐文化:这件事后来被媒体报道,引起一定的争议,您有没有想到出现这样一个结果? 杜维明:这个很容易了解,因为媒体有它自己的运作机制,有一些问题容易成为媒体关注的焦点。但是值得反省的是,虽然几十年来这个传统受了那么大的批判、讨论,但现在不管你属于哪一种思潮,自由主义也罢,新左派也罢,或者保守也罢,关注如何开发中国传统的文化资源这个问题,大家几乎没有争议,每个人都认为我们对自己文化的传统了解不够。   还有一点也没有争议——我们都知道我们糟糕的地方是什么,但是我们即使有那么多的缺陷,有那么多的问题,一个民族还是维持那么长的时间,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大家都有一种期待,希望这个民族不是用经济政治的力量走向世界,而是后面有一股比较强大的文化力量走入世界。   我有一个基本的想法,中国要发展文化,首先不能从策略、从宣传去做,要好好地认识我们自己的传统文化中的精华,怎么样来开发这些资源,怎么样建立比较坚实的价值基础。现在很明显,我们的社会虽然经济整个变好了,七亿人脱贫了,跟以前比,我们国家在物质方面欣欣向荣,但是代价很大。不仅是空气污染,交通拥堵,生活品质下降……以前的生活比较单纯,人与人之间有一种基本信赖,现在连最基本的诚信都没有了。另外,市场经济的发展一定要靠法律,中国改革开放进程中,法律这方面有很大的缺失,法律自然跟诚信有密切的关系。调查发现,我们的诚信度远远没办法和日本、美国、德国相比,在很多地方我们的诚信度比非洲、中东这些国家还要低,这也是我们大家都非常忧虑的课题。在这种情况下,就要发挥物质基础以外精神文明的作用。如何能够把传统文化基因里面一些优秀、重要的价值开发出来,是非常重要的事业。   搜狐文化:在开发传统文化的方面,很多人也付诸实践。比如很多企业家发展书院,还有一些地方政府进行祭孔活动,也有推广“少儿读经”。我看您在新书《21世纪的儒学》的导论中提到“最近十年大陆儒学展现了波澜壮阔的气象”,从书院、祭孔等活动来看,儒学确实发展得很恢弘、很蓬勃。但与此同时,媒体对儒学的报道立场、以及知识分子对这样一些与儒家相关新闻的评论,有时候又是持批判立场的。您是怎样看待这样一个现象,儒学真的迎来黄金发展期了吗? 杜维明:可以这样说,一个发展了两三千年的中国传统,它一定是错综复杂的。要看它的阶段性,我提“儒学第三期”的意思就是说,从鸦片战争以来,也就是1840年以来,如果照五四时代对于儒学的批评,这个传统应该是完全被扬弃了,根本就没有存活的理由。最主要的原因,当时中国最杰出的知识分子采取非常极端的策略,以儒学的糟粕和西方的精华来形成强烈的对比,希望大家向西方学习。我们的惰性太大了,一讲到儒学就是封建的,是小农经济的,是落伍的,是歧视妇女的,是不讲理性的,是完全自私自利的。讲得更露骨是蓄妾的,是抽鸦片烟的,是裹小脚的。一讲到西方就是德先生、赛先生、自由、人权、民主。从这方面来看的话,毫无疑问,即便最没有知识的人也知道,非要把它扬弃掉。我们不能说儒家的代表人物是阿Q、是祥林嫂、是《儒林外史》里面这批人。另外,儒学是怎么从孔子、孟子、荀子乃至以后像董仲舒、朱熹、王阳明、发展出来的,这个非常重要。在这方面现代儒学呈现出多样性,一个很好的现象就是很多西学研究者对儒学重新阐述,比如有人研究从海德格尔到孔夫子,有人研究现象学的,现在开始对儒家的精神现象学和儒家的心性之学特别关注。   书院,我们做过一个调查,成立了一个“全国书院联盟”。大概有四千家书院出现,这中间多数都是像私塾一样,但也有规模非常严整、影响很大的新型教研机构,这个我们要分开来看。你刚刚提到了,有些书院是由企业家创办,比如有很多叫做“社区书院”,主要是房地产开发商建设了一个社区以后,在社区建一个有品位的书院。河南郑州、山东、福建厦门都有,有些已经是相当有名的书院。当然也有鱼目混珠的,很多利用国学发展出过时而且有害的观念,没有经过批判的认识就随便让它来发扬,所以造成了人们极大的反感。这个现象我也了解到。再来,一个文化要发展得真正有影响力,不能在书斋和象牙塔,一定要遍布几个领域。一是政府,政府的介入一方面可以有很大的推动力,另外一方面也会引起一定的怀疑。二是企业,我曾经参加过山东地区儒商和台商企业家对话,有些企业家认为儒学的发展将来要靠企业家,政府有意识形态的牵扯,学术界又资源不够,他们企业家有人有资源也有意愿。现在各种不同的国学班很多,都是企业家甚至企业高层领导利用周末来念经书,来学习中国文化。这在美国来看就非常奇特,不过也有例外,美国有个高端的企业家联盟,艾斯本人文中心,利用暑假对最精英的企业家来进行培训,培训专门讨论希腊的哲学,讨论美国的精神。中国现在有这个条件了,我认为是健康的。企业家能够投资来办书院,有三个条件:第一是公益的,第二是学术的,第三是开放的。   搜狐文化:儒学的复兴必须依靠行政和资本的力量吗? 杜维明:儒家对于权力、对于财富基本上是肯定的。一个人如果能够聚集很多的财,有很高的权,在儒家看来这是好事,问题是怎么样运用它。在一些精神文明中,财富本身就是罪恶的,比如佛教,基督教也有这样的,富人要进天国比骆驼通过一个针孔还要难,穷困本身是精神发展的一个重要原因。但儒家不是这样,为什么孔子要花那么多时间去跟当地有影响力、有权势的人交谈,对他们说教?因为儒家基本上认为有钱和有权的人,假如本身的心术很正,会对文化的发展产生巨大的推动作用。我们一般人的力量不够大,但他们的力量会很大。   自由主义者往往认为权力是会腐化的,“最绝对的权力是最绝对的腐败”,我们怎么认识这种现象?我们开过“儒商会议”,在讨论财富问题时候,认为财富本身可以创造很多条件。世界上重要的图书馆、重要的音乐厅、重要的博物馆、乃至教堂,这些都是靠很多的资源建立起来。财富和权势用在正当的方面,在改变社会风气的过程当中确实可以起非常积极重要的作用。   搜狐文化:如果离开这个权和势,儒家怎么去推行自己的东西?或者说儒家和权势结合起来的时候,怎样和我们当下要走上一条民主法制的道路相融合? 杜维明:这是大问题。从儒家的发展看,孔子是没有权、没有钱的人,就靠他的道德理念、人生观、本体论、宇宙观。孟子更明显,相信人本身是有一种同情的恻隐之情,能够让这个情像水一样流下来,惠及其他人,而这个恻隐是每一个人内在所具有的资源,不是从外面弄来的。但是你如果不让它流,它就干掉了,一定要让它向外流。所以你一定要突破自私自利,儒家叫做推己及人。我们非常痛恨损人损己或者损人利己的人,必须绳之以法。有些利己不损人的,赚钱但是不贪污腐化的,我们基本上是可以接受的。当然最好是推己及人,己立立人,己达达人,这个是儒家要分别的。因为向外推要有一个过程,确实需要有这样一种信念。所以儒家能够存活发展,不靠钱、权,是靠它的道德理想和生活实践。事实上,从孔子、荀子到董仲舒、朱熹、王阳明,每一位都是这样,他们所提的价值有益于社会的安定繁荣,推动人的全面发展,和希腊哲学的德性伦理有不谋而合之处,所以才会发挥历久不衰的影响力。   中国儒学自汉朝建立五经博士,儒家和权力有关系了,但是司马迁就讲得非常清楚,董仲舒就是大儒,他没有像公孙弘“曲学阿世”。把学问扭曲了来迎合当时的政治需要,这对儒家是一种摧残。类似现象在中国历史上出现很多,因为进入社会以后就会遭到腐化的可能。   在五四时代,梁漱溟、熊十力等儒家学者,孤军奋斗,他们提出儒家的重要性需要有一种精神气质。有一点是值得注意的,我曾说过要继承五四的批判精神,什么意思?五四那些强烈批判儒家的人,其实都是强烈的爱国主义者,他有一种强烈的爱国情绪,但是有些地方有很狭隘的民族主义。作为一个中国人要站起来,一定要向西方学习,却有“民族主义”在背后推动。五四一代虽然对儒家传统批评得那么厉害,但是对中国的命运,对中国人将来在世界上能够站起来,鲁迅、胡适这些人都是有非常坚定的信念的,这些信念来自什么地方?就是儒家讲的君子有独立人格,能够不畏强暴,靠自己堂堂正正做人转化。表面上他批评儒家,实际体现的正是儒家的那种精神。   搜狐文化:儒学在传统社会能够普及,其实是有很大的一个推广方式,它是深入到了老百姓的家庭里面口传和心传,让儒学成为每个人的人生信仰,那么在现在要复兴儒学,是不是也得从青少年的儒学教育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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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 in Activities, Other activities | Comments Off on [:zh]2014年9月9日,搜狐文化采访杜维明:儒学正迎来“否极泰来”的时刻[:]

[:zh]2014年5月19日,杜维明院长在伦敦皇家艺术学院发表演讲[:]

[:zh]   2014年5月19日晚7点,为庆祝亨利·基辛格博士的九十岁生日,北京大学高等人文研究院院长杜维明教授应罗斯柴尔德基金会罗斯柴尔德主席的邀请,在伦敦皇家艺术学院举办了一场有关文明对话和多元文明的演讲。               伦敦皇家艺术学院演讲现场                             基辛格博士演讲 基辛格博士对中国有着广泛的了解与体验,他选择了一个探究中西方之间文化理解的课题,并在这个课题的深化过程中,对中西方文化理解进行了深入的阐释。“感谢技术交流与互动所带来的进步,我们在当前的时空之中,处于一种近乎和谐的状态。但是在文化方面,各国的自我中心主义思想依旧十分顽固,这种顽固甚至有可能强过历史上的任何一个时期。实际上,对文化理解来说,认可彼此文化之间的不同、保证彼此都能互相尊重地坦诚对话,都是理解过程中的必需要素。”                     杜维明教授在皇家艺术学院演讲       杜维明院长在演讲中阐释了“精神性人文主义”的理念,并认为这一理念将有可能成为21世纪的文化特色,成为全球精神文化的共享,甚至是人类和谐相处的最大公约数。“精神性人文主义”尊重文化差异、赞美宗教的多元性,并开放各个国家间对话。杜教授指出,在全球化的世界中,缺乏对文化多样性的认识,就会导致错误的文化同一化假想,而这将造成文化误解乃至国家间冲突。       对杜维明院长的演讲,基辛格博士表示欣赏。200位各界精英人参与并聆听了杜院长的演讲。 [:]

Posted in Activities, Other activities | Comments Off on [:zh]2014年5月19日,杜维明院长在伦敦皇家艺术学院发表演讲[:]

[:zh]2014年4月26日,杜维明院长在燕京大学95周年纪念仪式上的讲话[:]

[:zh] 尊敬的诸位燕京校友、各位领导、学者同仁们: 今天,我深感荣幸,能够受邀参加燕京大学创校95周年的纪念活动,并承蒙诸位校友前辈的信任,我和北京大学高等人文研究院同仁前来致贺,表达我们对于燕京大学、燕大校友以及你们所代表的现代中国博雅教育传统的敬意。 我个人跟燕大的缘分,可以从家世说起。1940年,我出生在战火中的昆明。四年以后,我的姑母杜寿芬女士进入迁往抗战大后方成都的燕京大学就读,1948年在北平的燕大校园毕业,后来成为中国营养学的专家。从这个意义上,我从幼年时代起,就已经是老燕京的亲戚了。而我的父亲,则曾就读于当时中国另一所教会学府金陵大学。 更巧的是,1949年我随家人迁往台湾,在台湾度过了少年、青年和大学时代,并于1962年获得哈佛燕京奖学金,负笈美国,先后执教于普林斯顿、伯克利、哈佛等学校。1996年,我有幸就任哈佛燕京学社的社长,第一次和“燕京”的精神血脉取得了直接联系。随后,我在哈佛燕京学社连续服务了十二年,直到2008年来到北大,主持高等人文研究院的工作。 那么,就让我以自己熟悉的哈佛燕京学社为例,来说明燕京大学在近代中西学术文明交流历程中的重要意义。在燕园未名湖中心的湖心岛上有一座鲁斯亭(Luce Pavilion)。在燕大時期,这座亭子名为“思义亭”,因为它所纪念的燕大副校长Henry Winters Luce汉名应为“路思义”,兼有“见利思义”等儒家修身哲学的意味。在路思义为燕大启动筹得的捐款中,有一笔与哈佛大学分享的、来自美国铝业大王霍尔的巨款,促成了使两校同时受益的哈佛燕京学社的诞生。 哈佛燕京学社成立于1928年,为學術界培养了众多人文學和注重人文精神的社會科學的精英,更作为汉学重镇,接纳了许多美国的中国研究者,开启了二十世纪下半叶欧美中国学研究的新篇章。比如研究中国科技史的专家李约瑟(Joseph Needham)、研究中国美术史的习克曼(Laurence Sickman)、研究中国文学的海陶炜(James Hightower),以及我个人特别熟悉的中国哲学思想研究者狄百瑞(Wm. Theodore de Bary)教授等,都曾在他们学问生涯的早年,来到当时主体还建构在燕京大学的哈佛燕京学社进修。 燕京学社创办的哈佛汉和图书馆是海外有关东亚研究的最重要的图书馆之一;也为哈佛大学建立了东亚研究;和燕京大学合作发展中国文化的学术工作,特别突出的代表是另一位兼有中西教育背景的史学大家洪业(洪煨莲William Hung)。由他在哈佛燕京学社创立的“引得编纂处”,最早引进西方的史学数据化潮流,编纂各种中国古典经史子集的“引得”(Index)。可以說,二十世纪下半叶海内外从事中国古典研究的学者,几乎沒有一个不受益于这套“引得计划”。洪业先生是一位虔诚的基督徒,有很强的西学背景。但与此同时,洪业先生又是富于士大夫气节的儒家。我曾有幸在洪先生的晚年,与他在哈佛校园有所接触,切身感受到洪先生的这种历经磨难所涵养出的儒家士大夫气节,他是一位地道的具有儒家情怀的基督徒。 其实,燕京大学在1920年代由当时美国的建筑大师墨菲(Henry Killam Murphy)按照“适应架构”(Adaptive Architecture)原则建设起来的中西合璧的校园,具有创意地诠释了燕京大学的跨文化精神。通过宗教、文理、新闻、医学预科等各大院系的整备,以及哈佛燕京学社等学术机构的设置,燕京大学在短短33年时间内迅速成长为曾与北大、清华、中央大学并称的中国第一流院校,并具有相当的国际声誉。包括在座诸位在内的燕京校友,更对20世纪后半叶中国的学术、外交、经济、社会、文化乃至政治走向,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2014年,适逢燕京大学九十五周年校庆。在我看来,追溯、研究、恢弘这段消逝了六十二年的学术华章,实在是今日海内外学术教育界义不容辞、而且刻不容缓的责任,也有合于当下包括北大在内的中国教育界谋求改革的迫切需求。现在的北京大学既有中国传统,五四运动反传统的传统,有革命的传统,也有燕京大学学物质和非物质的传统,这些精神不是地质学的积淀,而是各种化学性的融合。每当我走在未名湖畔,都感到包括燕京大学的学术精英在内的大师大德的相伴。比如燕京大学的吴文藻、费孝通、林耀华等先生创建并奠定了中国的人类学和社会学,也在北京大学得到了很好的发展。还有赵紫宸先生开创的具有中国特色的基督教神学,也大有发展的前景。在我服务燕京学社的十二年中,也做了几件事。一是资助并促成了《燕京学报》的恢复。特别要感谢已故的徐苹芳教授。二是在哈佛燕京坚持或恢复了很多老燕京的理念。在我服务燕京学社其间,我们通过各种方式和渠道,每年邀请几十位中国大陆青年学者到哈佛燕京学社访学,这些人现在大部分都成为中国大陆各个主要大学的中流砥柱。在这些人文学和注重人文精神的社会科学的学者身上,都或多或少地体知到、并体现了燕京大学的博雅教育精神。他們不但丰富了哈佛大学的東亞研究尤其是中国文化的研究,他们本人也充实了学识,开阔了自己的国际视野。不过,有一件事情很遗憾,我经过了十多年的努力,司徒雷登(John Leighton Stuart)校长的骨灰并没有按照他的遗愿安放于燕园,我希望将来在临湖轩会有纪念他的标志。 非常幸运的是,就在今天下午,北京大学高等人文研究院得到燕大校友会的全力支持,将召开主题为“燕京大学与现代中国的博雅教育传统”的国际学术研讨会。通过陆胤博士的努力,我们邀请了来自海内外不同代际、不同学科知识背景的燕大历史研究者聚集一堂,共话燕园遗事,探索燕大遗产的时代价值。 燕京大学“因真理、得自由、以服务”(Freedom through Truth for Service)的博雅教育理念,与我在北大高研院这些年提倡的“文明对话”论域,可以说是非常契合的。自2009年北京大学高等人文研究院正式成立,我们就充分重视汲取、研究、反思现代中国的博雅教育传统,设立有“燕京中心”,专门从事有关燕京大学的史料整理和学术联络工作。近期,北大高研院燕京中心在石秀梅女士的悉心安排之下,又持续展开了针对燕大校友的口述史采访,短短半年的时间内,已经采录了近20位校友的口述资料。我们希望在座各位先生,能把高研院立志从事燕京口述史和燕大研究的意愿,传递给更多的燕大校友。但愿我们的绵薄之力,能够保留燕大的精神血脉,为未来一代留下记忆。 最后,祝愿各位校友健康长寿!祝愿燕京大学的博雅教育理念和学术自由精神永不磨灭! 燕大精神不死! [:]

Posted in Home | Comments Off on [:zh]2014年4月26日,杜维明院长在燕京大学95周年纪念仪式上的讲话[:]

[:en]On January 11th, 2014, Prof. Tu Weiming Visits Malaysia And Signs a Cooperation Agreement With the Global Movement of Moderates Foundation[:zh]2014年1月10日,杜维明院长在马来西亚与全球中庸行动基金会签署合作协议[:]

[:en] Following the speech, WEIB Director Tu Weiming and GMM Chief Executive Officer Dato’ Saifuddin Abdullah signed a Memorandum of Cooperation. This agreement affirmed that the two organizations will sincerely cooperate in various activities that seek to strengthen cultural and … Continue reading

Posted in Activities, Conferences & Workshops, Home | Comments Off on [:en]On January 11th, 2014, Prof. Tu Weiming Visits Malaysia And Signs a Cooperation Agreement With the Global Movement of Moderates Foundation[:zh]2014年1月10日,杜维明院长在马来西亚与全球中庸行动基金会签署合作协议[:]

[:zh]2014年1月8日,杜维明院长获颁“2013中华文化人物”奖[:]

[:zh]2014年1月8日晚,中华文化促进会与香港凤凰卫视举办的“智慧东方——2013中华文化人物”颁授典礼,于澳门特别行政区旅游塔会展中心四楼礼堂隆重举行。北京大学高等人文研究院院长杜维明教授获颁“2013中华文化人物”奖,中华文化促进会名誉主席许嘉璐、文促会常务副主席王石为杜院长颁奖。杜维明院长作为具有全球影响力的新儒家学派代表人物,因他在弘扬、传承中华文化方面的卓越成就和倡导世界文明对话方面的突出贡献而获颁该奖。 (杜维明院长与许嘉璐先生、王石先生合影) 杜维明院长在发表获奖感言时,阐述了自己的中华文化理想和关爱,并指出“我们坚信中华文化的繁荣将会促进人类文明的进步。坚持中华文化的精神信念,不仅仅是为中华文明,也为世界主体人类文化文明的发展。” “中华文化人物”是中国首个专门针对全球华人文化领域的人物评选活动,自2009年12月正式启动,迄今已是第五次。该奖项由中华文化促进会与香港凤凰卫视共同设立,以弘扬中华文化、表彰世界范围内的华人文化精英,并藉此促进海内外炎黄子孙团结。本次评选的年度“中华文化人物”共有十二位,其他获奖的还有席慕蓉、邓九刚、何鸿燊、陈可辛等人士。颁授典礼由凤凰卫视主持人许戈辉、安东联袂主持,凤凰卫视中文台《皇牌大放送》栏目将于1月11日21:40播出颁奖典礼盛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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