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在上期推送里,陈来教授讨论了杜维明先生与儒学第三期的关系,文中提及在八十年代,孔子、儒学、儒家传统的处境十分窘迫,遭遇的批判可与五四时代相匹。今天的推送是杜先生为徐复观先生逝世周年所作,当时正处于风雨飘摇的八十年代。我们不仅能从文中感受到徐复观先生沉潜涵泳的学风与勇猛精进的品格,更从字里行间感受到徐先生与杜先生对儒家和传统文化生死存亡的忧虑。经历了花果飘零与灵根再植,在儒学逐渐复兴的今天,再读这篇文章,我们能够尤为真切地体会到,“为往圣继绝学”是吾等后学小子永远未竟的使命。
徐复观先生是我的恩师。我从大学二年级因受他的感召,转入中文系专攻中国哲学以来,复观师无时无刻不带领着我步人中国历史、文学和思想的田地。他教育我如何开垦耕种,指导我耐心灌溉培植,警告我不要揠苗助长,鼓励我即使略有所得也绝不放弃勇猛精进的志趣。
我的运思途径经启蒙恩师牟宗三先生点化后,30 年来没有大幅度的改变。以儒家身心性命之学为终极关切,本是我少年时代就已厘定的方向,然而站在学术工夫的立场,究竟应从何处下手,那就必须落实在具体的科系训练之中才有真确的意义。否则,海阔天空,靠自己的脾性随缘抓梳,最多不过落得个名士或文人格套而已。复观师让我体会到中国学术的真味,让我品尝到知识分子的骨髓,使得我虽患铺陈太泛和好高骛远的大病而不致流失。我对他的教诲铭记终生。
今天适逢吾师辞世周年,我怀着悼念的心情和大家一起前来向复观先生致敬。虽然自己想要表达的哀思和可以追述的往事极多,放眼21 世纪,我认为徐先生“为往圣继绝学”的悲愿对新儒运动意义最为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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