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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2013年9月3日,杜维明:我相信中国文化不会死

73岁的老教授杜维明穿着竖条纹衬衫、牛仔裤,一坐下来,他撸起袖子嘿嘿一乐:“有一件事情你也一定会感到高兴,2018年世界哲学大会将在北京召开,这可是哲学界的奥运会。”   慈禧太后带着光绪皇帝逃到西安那一年,世界上一帮哲学家聚在一起召开了首届世界哲学大会。此后,差不多每5年召开一届,到今年已召开23届。第23届世界哲学大会在雅典召开,杜维明去参加了,与他一起参加会议的有3000多名哲学家。会议的一项议程是确定下一届会议的举办地,竞争非常激烈,但北京大学居然竞争成功了。   北京大学强劲的竞争对手是一个国家——巴西。对方是政府出面,联合企业界、学术界一起来申请,打出的拉票广告是:只要世界哲学大会到巴西去开,我们会组织哲学家们畅游里约热内卢。   这真是一个拙劣的策略,给大会执事局执行委员(一共30余名)杜维明提供了难得的机会。他在发言中讲到了哲学大会应该到中国召开的几个理由:一,经济发展起来的中国需要哲学为荒芜的人心找寻意义;二,当代哲学违背了希腊哲学的传统,日益成为专家之学,哲学需要进入公共领域,必须面对大问题发言,而当代中国不缺大问题;三,西方哲学从希腊开始就和宗教存在矛盾冲突,可是理智和信仰在中国文化里是融合在一起的,哲学如果不能够拥抱中国智慧,就不成其为哲学。   他说服了世界哲学大会。高兴之后,他更感到悲凉。在首届世界哲学大会召开之后113年时间里,中国告别了帝制时代,建立了第一、第二共和国,承办一个哲学大会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作为当代儒家思想最知名的代表人物,回看国内哲学界情形,他都感到害羞。 来源:腾讯文化 中国企业家杜维明、萧三匝 2013-09-03 https://cul.qq.com/a/20130903/013056.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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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 July, The China Journal, Reviewed Work(s): Governance of Life in Chinese Moral Experience: The Quest for an Adequate Life by Zhang, Kleinman and Weiming

JOURNAL ARTICLEReviewGovernance of Life in Chinese Moral Experience: The Quest for an Adequate Life by Everett Zhang, Arthur Kleinman, Tu Weiming Review by: Lili LaiThe China Journal, No. 70 (July 2013), pp. 238-240 Peking University Library:https://www.jstor.org/action/doAdvancedSearch?searchType=facetSearch&sd=&ed=&c5=AND&c1=AND&f0=au&f2=all&f3=all&acc=on&c6=AND&q0=weiming&c3=AND&f5=all&f4=all&c2=AND&pagemark=cGFnZU1hcms9NA%3D%3D&f1=all&f6=all&group=none&c4=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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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6月24日,杜维明:中国现代化不能只走富强这条路

6月13日下午,在北京大学博雅塔下一处幽静的办公地点,身为北大高等人文研究院院长的杜维明接受本报采访,从对青年的期望谈到“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从国人送子女出国留学谈到不同价值的互动,从儒家传统的现代转化谈到中国的富强之路。当然,也少不了他对大陆新儒家的认识和评价。 自我定义 “宣传”和“活动家”都是贬义词 新京报:为什么退休后会选择回到北京大学? 杜维明:2010年,我决定离开哈佛到北大建立高等人文研究院,但实际上并没有退休,仍是哈佛的研究教授及亚洲中心的资深研究员。我希望能开展文化中国的认同,文明对话的理论与实践,世界伦理以及儒学第三期发展等研究论域。我也很想为北大本科生提供“会读”《大学》和《中庸》和参加“文化中国人才班”的机会。 我虽然直接介入行政,但主要的工作是教学和研究。我们组织的学术活动很多,如演讲、工作会、国际学术会议等。 我经过了古稀之年,有强烈的意愿要进行“笔耕”的文化事业。北京大学出版社5月出版了三本反映我上个世纪60年代、70年代、80年代的思路书,三联书店准备在7月前陆续出版八本我在1989年出版的学术论著。上海古籍出版社有意出版一本用繁体排印的学术论集。另外,我在一本讨论“克己复礼为仁”的书中收有我回应何炳棣批评我诠释方法的长文。我目前正在撰写的是《21世纪的儒家》。值得一提的是,过去20多年我不断地和英语世界的学术高人对话,包括了在社会理论、神学、宗教学、哲学、文化学和心理学造诣极高的思想家。我正在整理这些资料,准备以双语版的形式刊行。我希望高研院能在北大发展有国际视野而且有创意的人文学研究。 我并没有“宣传”儒学的意愿,更没有向北大学生弘法或传教的兴趣。这一点我的立场很坚定。记得1986年把我应聘为中国文化书院的导师,汤一介院长在介绍词里说我在世界各地宣传儒学,不仅是位学者而且是有影响力的“社会活动家”。据说这是很高的评价,但我严正地表示,对我而言,“宣传”和“活动家”都是贬义词,我的自我定义是思想家,具体地说是扎根儒家心性之学的哲学家。我想在文化中国地区之外,在英语世界、欧洲、东亚、东南亚、印度及俄罗斯我活动的领域都是哲学界(或广义的思想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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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6月7日,杜维明:知识人曾经代表天 现在却出现认同危机

当我们谈论知识分子时,我们往往离不开谈论政治。当知识分子遇上政治,知识分子的底线和操守在哪里?这是人们一贯感兴趣的母体话题。在接受腾讯文化”问诊知识分子”系列专题采访时,中国当代著名儒学思想家杜维明先生谈到,”我们需用’知识人’来审视中国知识分子的身份和价值。”   在杜维明看来,中国古代的知识人甚至可以代表天,在历史维度中的地位曾是当家作主。然而,古代的知识人不同于当下我们对知识分子的认知:知识分子一定要跟体制划清界线,有抗议精神,否则你就不是知识分子,杜维明称这条认识知识分子的道路在中国注定走不通。因为”知识分子”在今天虽然发展为一个阶层,真正当家作主的却是”政治”,知识分子和政治之间演化成毛和皮的关系,不存在”毛之不存,皮之焉附”的问题,当前中国的知识分子阶层就是为政治服务的阶层。与之相对地是,法德等国的知识分子也与政府关系密切,风骨却能够维持相对独立,甚是滑稽。 本文系腾讯文化”问诊知识分子”系列策划的访谈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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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2013年6月6日,听杜维明先生谈文化中国

杜维明提到,个人何以以“再审视”为题,为什么要再度思考认同问题。其实,对于文化中国的概念,杜维明早在1989年的《文化中国:边缘即中心论》一文中,就对此有过最初的详尽阐释。但他认为,自此之后,在将近四分之一世纪中,文化中国曾有的三个各自独特而又不可分割的意义世界(或称象征世界)发生了重大转变。而正是这些变化,导致自己需要重新审视已有的观点。 文化中国的第一意义世界,包括中国大陆、港、澳、台地区和新加坡。现在的问题是,“中国人”或“华人”的意义,变成了一个非简单的以国籍而论的事情。在这一意义世界当中,文化中国应该涵盖56个民族,而不是仅有的汉人的狭隘观念。而中国港、澳、台地区以及马来西亚对Chinese和中国文化的理解,也都发生了变化。港人在最近的三五年认同自己是中国人的人数在不断增加,而在台湾,还有不少人把“中国人”和华人分开。 第二意义世界主要指散布在世界各地的华人社会,包括海外华裔、华侨等,最突出的是马来西亚,也包括泰国、印尼或菲律宾。在美国、澳大利亚、欧洲等地,华人的比例若加起来也不算少。这一意义世界的变化,来自于跨学科的离散研究所带来的丰硕成果。虽然他们为“大中国”所吸引,但越来越有离散或曰游子之心态。 第三意义世界主要指与中国既无血缘关系、婚姻关系也无地缘关系的国际人士,主要是学者和汉学家,也包括长期与中国文化或中国打交道的企业家、政府官员等。他们主要通过各自的母语来了解中国以及中国文化等。随着时代的变化,这类人员越来越多。而这一变化最具挑战性的是,还带来了比如中国人的国际形象等问题。 由于时代的巨变,杜先生提出,自己原有的观点“中心无处可循,边缘四处可见”应该更改为“中心无处不在,边缘也已成为中心”。文化中国的精神资源非常丰富,儒家只是其一,像道教、佛教、基督教、伊斯兰教等等都是其中组成部分。就文化中国而言,当说到“我们”的时候,这个“我们”应该是开放的、多元的和自省的。 《中国科学报》 (2013-06-06 第8版 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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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中国企业家》,杜维明:忧心如焚正是重建传统的契机

【摘要】 :正不同于西方基于长期战略提出的”软实力”,杜维明认为,中国的文化重建,需要立 足于当下人人心中的担忧。这是”文化自觉”,也是传统重建的契机。 2010 年在自己的哈佛大学退休报告会上,教授杜维明被学者王德威打趣地告诫:”小心被 harmonized”。打趣的典故是,杜维明退休后的计划是返回中国,在北京大学的高等人文研究 院任职,传播他所推崇的现代新儒家思想。 他称自己为“一个五四精神的继承者” ,关注传统文化如何与中国现代化接轨。1980 年 代起,杜维明便是中国文化学术圈里的红人。当时,思想解放、中西碰撞时中国社会具有时 代特征的深刻景观,杜维明携着他对儒学现代化的研究往返于中美之间,为很多人卸下思想 上的负担与误解,启发了人们对西方、儒家、传统的再思考。进入 1990 年代后,中国一头 扎入经济建设,除了商人与商业,其他人士在其它方面的诸多诉求与幻想皆主动被动破灭, 类似杜维明的人与声音,似也一度淡出中国。但,没有精神依托的人与社会,终将惶惶如丧 家之犬。20 年过去,中国社会又到了一个必须盘整文化、在精神上再度出发的时候。 今年将满 72 岁的杜维明,看上去只有五六十岁的年纪,现为北京大学高等人文研究院 院长、长江商学院名誉教授、长江人文委员会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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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2月24日,杜维明:儒学的机遇与挑战

主编手记 听说要采访杜维明,《侨报周刊》记者李琳主动请缨。她采访过杜维明多次,每次都有新收获。李琳介绍说,第一次去哈佛燕京学社见杜教授那天,他还为她讲《四书》。听讲的是几个哈佛学子,围坐在长桌边。那日讲的是《孟子》,杜教授安然坐着,一段一段讲解答疑。李琳在一旁听着,感觉时光仿佛倒流,而杜教授仿佛旧时的私塾先生,只缺了戒尺和长袍。那时候,谁又会想到,这位安详的老人就是名贯中西的大学者杜维明教授。杜维明1940年出生于昆明,少时随家迁至台湾,青年时代入读东海大学中文系,专攻中国哲学,尤其是儒学。后来哈佛燕京学社提供奖学金,杜维明得以来哈佛研究哲学,师从史华慈(Benjamin I. Schwartz)、杨联升两位教授。作为学者,杜维明教授在美国近40年的执教生涯中开创了许多个第一。他是哈佛大学东亚系第一位华裔系主任,也是哈佛燕京学社第一任华裔社长,更是第一位荣膺美国人文艺术科学院哲学组院士的中国学者。顶着如此众多的光环,杜维明教授在华语世界里已成为当世传奇,一位著作等身的名家,一位继往开来的大儒。而杜维明教授自己在访谈中却一再表示,像钱穆、唐君毅、牟宗三、徐复观那样的老师辈学者才算得上儒学大师,而自己还在一个学习的过程中。本文“启蒙与现代主义”部分参考了黄万盛著述《革命不是原罪》一书中《启蒙的反思:与杜维明的对话》章节。 受访人——杜维明 采访人——李琳协调人——黄万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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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 February, The Journal of Asian Studies, Reviewed Work(s): Governance of Life in Chinese Moral Experience: The Quest foe an Adequate Life by Tu Weiming

JOURNAL ARTICLEReview Governance of Life in Chinese Moral Experience: The Quest for an Adequate Life by Everett Zhang, Arthur Kleinman, Tu Weiming Review by: Stephen C. AngleThe Journal of Asian Studies, Vol. 71, No. 1 (FEBRUARY 2012), pp. 243-245 Peking University Library:https://www.jstor.org/action/doAdvancedSearch?searchType=facetSearch&sd=&ed=&f2=all&c1=AND&c5=AND&acc=on&f4=all&f1=all&f3=all&c6=AND&f0=au&pagemark=cGFnZU1hcms9Ng%3D%3D&f5=all&c2=AND&q0=weiming&c3=AND&f6=all&group=none&c4=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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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1月15日,杜维明:中国大陆该向台湾学什么?

儒家学者杜维明说,台湾社会的软件值得中国大陆学习,例如公车、捷运上的“博爱座”,人们讲话温和,没有暴戾之气,服务业水准高,富而好礼。多元的公民社会也是民主的土壤。   台湾总统大选在即,引发中国大陆民众广泛关注。学台湾经验是一种共识,但该学什么,却众说纷纭。从北京来香港讲学的儒学思想家杜维明周前接受亚洲周刊采访时说,中国大陆尚没有台湾那样的公民社会(civil society,又称民间社会),这或许是大陆目前最需要的,公民社会要多元化,没有多元的公民社会就不可能有民主。他从宗教、文化认同谈到公民社会,认 为公民社会离不开群体和批判的自我意识,当然必须落实在公民的日常生活之中。 (实习生毛莹、姚舜整理录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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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探索与争鸣》,杜维明:21世纪儒学面临的五大挑战(下)

认识论的问题如何知 中国现在最强的意识形态,大概就是科学主义。但我在上文提到科学在 20 世纪末到 21 世纪,它本身有 一个精神的转向,这个转向不是神秘主义,而是科学理性内部的新发展,是最杰出的一批科学家的一种新转 向。这个新发展和新认识使得 21 世纪的科学或者说是 20 世纪下半期的科学,与 19 世纪以来到 20 世纪中期 的科学主义的科学、实证科学有极大的不同。对这个问题,我们也从几个方面来考察。 理性的复杂 理性有科学理性、工具理性,当然还有哈贝马斯所说的沟通理性,英文中理性是 rationality,还有一个 词是 rea-sonableness,即合理性,如果用中文讲的话不只合理还要合情,reason 与凡俗世界,也就是我们现 在的日常生活有关。科学的发展,和西方哲学有密切联系。它有两个关键阶段,一是希腊哲学,包括数学,是 理性的发展另一个就是培根以来的实证科学、实验科学。这样的思维方式,很明显带有启蒙的心态,假如不 能量化,假如不能客观,假如没有透明度,假如没有普遍性,就不是科学。后来复杂体系的出现,比如模糊数学, 把这个问题弄得很复杂。在物理学,最重要的发展就是量子论出现。量子论讨论可能性,就是说两套不兼容 的理论在解释时都有道理,是又是。比如光是波粒二象性,玻尔提出来以后,成了一个重要的学派。也就是说, 现象的出现是完全不能预期的(totally unpredictable),虽然不能预期,但还有一个对称的结构,不是乱 七八糟,只是不能很明显地被发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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