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5月26日,精神人文主义公众号,杜维明:21世纪儒学的五个问题之“如何知”

导读:本期继续推送杜维明先生《二十一世纪的儒学》第四章。人作为思维的动物,如何思、如何知不仅主导着我们的思想和行动,在某种意义上也构成了人之为人的本质特征。杜先生在本文中探讨了理性主义在西方哲学和科学中的发展、应用与片面性,揭示出身、心、灵、神相统一的“体知”才是整全的“知”。进而梳理了理学传统中“德性之知”与“闻见之知”的二分,到牟宗三先生“良知坎陷”说的救正,最后提出一条融摄科学理性与道德实践之“知”的可能道路。

中国现在最强的意识形态,大概就是科学主义,但我们上面说了科学在在20世纪末到21世纪,它本身有一个精神的转向,这个转向不是神秘主义,而是科学理性内部的新的发展,是最杰出的一批科学家的一种新转向。这个新发展和新认识使得21世纪的科学或者说是20世纪下半期的科学,与19世纪以来到20世纪中期的科学主义的科学、实证科学有极大的不同。对这个问题,我们也从几个方面来看。

01理性的复杂

理性有科学理性、工具理性,当然还有哈贝马斯所说的沟通理性,英文中理性是rationality ,还有一个词reasonableness,就是合理性,如果用中文讲的话不只合理还要合情,reason和凡俗世界,也就是我们现在的日常生活有关。科学的发展,和西方哲学有密切联系,它有两个关键阶段,一是希腊哲学,包括数学,它是理性的发展,另一个就是从培根以来的实证科学、实验科学。这样的思维方式,很明显带有启蒙的心态,假如不能量化,假如不能客观,假如没有透明度,假如没有普遍性,就不是科学。后来复杂体系的出现,比如模糊数学,把这个问题弄得很复杂。在物理学,最重要的发展就是量子论出现,这点爱因斯坦是不能接受的,他是一个理性主义者,认为上帝不会掷骰子。量子论讨论可能性,就是说两套不兼容的理论在解释时都有道理,是A又是B。比如光是波粒二相性,玻尔提出来以后,成了一个重要的学派。也就是说,现象的出现是完全不能预期的(totally unpredictable),虽然不能预期,但还有一个对称的结构,不是乱七八糟,只是不能很明显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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